海狮躺在瓦尔迪维亚海滨的浮桥上。
海狮躺在瓦尔迪维亚海滨的浮桥上。杰里米·理查兹/阿拉米

瓦尔迪维亚智利,其中三河流在流入太平洋之前汇合,海狮在淡水中游泳,像流浪狗一样在鱼市徘徊。一位年轻的科学家从一辆太阳能水上出租车里探出身子,用一根棍子伸向一只巨大的哺乳动物。当海狮嗅着粘在棍子上的虱子梳时,科学家伸出手掌,安慰地低声说:“我的肠子。”

瓦尔迪维亚对德语并不陌生。来自德国的移民始于19世纪,如今这座城市有一所德语学校和一年一度的啤酒节。但大卫·艾默尔来不是为了德意志Sprache或者啤酒。作为吉森市Justus Liebig大学寄生虫学家Carlos Hermosilla的学生,德国埃默来到瓦尔迪维亚是为了推进该团队的目标,即以尽可能少的破坏性方式研究海洋哺乳动物。

随着包括捕鱼、航运和钻探在内的人类活动对全球海洋哺乳动物的侵蚀,科学家们正在努力减少他们的研究对海洋哺乳动物的影响。华而不实的新技术,比如收集鲸鱼鼻涕的无人机,可以帮上忙。但有时你只需要一把梳子、一根棍子和一些胶带。正如Ebmer在2019年5月在该杂志上所报道的那样寄生虫学研究他的“伸缩式虱子梳”表现出色,除了虱子外,还能收集海狮皮毛和松弛的皮肤。有了这些样本,科学家们可以探索海洋虱子(世界上仅有的一些海洋昆虫)的奇特生物学,以及海狮自身的遗传和健康状况。

大卫·艾默在瓦尔迪维亚收集海狮的样本。
大卫·艾默在瓦尔迪维亚收集海狮的样本。大卫实证

Hermosilla出生在智利,每年都会来这里,因为这些奇特的海狮,她把Ebmer带到了瓦尔迪维亚。它们都是雄性,由于它们的攻击性和770磅的体型,通常很难研究它们。像这样的单身蜂群是由太年轻、太老或太弱的雄性组成的,它们无法在一个沿海繁殖群体中赢得雌性的欢心。单身汉们通常呆在附近,出没在后宫的边缘。

但在20世纪70年代末,一个单身汉向上游游了9英里多一点,来到了瓦尔迪维亚,当地渔民为他提供了食物。“不知怎么的,他设法邀请了其他被拒绝的雄性,这个群体开始增长,”María jos Navarrete-Talloni说,他是瓦尔迪维亚智利南方大学的兽医病理学家,也是Ebmer研究的合著者。现在有50到70只单身汉生活在瓦尔迪维亚——世界上唯一的淡水海狮聚居地。

渔民欢迎海狮作为旅游景点。纳瓦雷特-塔罗尼说:“一道栅栏把河流和鱼市隔开了。”“渔民所做的就是打开围栏,这样海狮就站在他们旁边。然后他们打开鱼,把内脏喂给海狮。这是一个旅游奇观。”

海狮出没在瓦尔迪维亚著名的鱼市场附近。
海狮出没在瓦尔迪维亚著名的鱼市场附近。wastesoul / iStock

海狮也在市场之外探索。他们走在瓦尔迪维亚的街道上,笨重地上下楼梯,而流浪狗对他们吠叫,人们聚集在一起拍照。这种吸引游客的随意态度对科学家来说也是一种福音。

在海岸上研究海狮,在它们自己的领地里,是很危险的。“当你去海滩和动物一起工作时,它们有可能会攻击你,因为你是一个入侵者,”巴西海洋生物研究所(IBIOMAR)的研究员María Soledad Leonardi说阿根廷。风险是双向的。科学家可以从远处发射镇静飞镖,但在麻醉起作用的时间里,海狮可以从陆地转移到水中。“对海狮使用麻醉是非常危险的,”Leonardi说。“它们可能会在海里睡着,然后死去。”

大卫·艾默用他的虱子梳从瓦尔迪维亚著名的海狮身上收集样本。
大卫·艾默用他的虱子梳从瓦尔迪维亚著名的海狮身上收集样本。大卫实证

瓦尔迪维亚海狮则是另一番景象。他们陶醉于艾默的关注,把自己最痒的地方伸向他的梳子。在对研究人员和实验对象几乎没有风险的情况下,艾默梳理了5只不同的海狮,收集了13只虱子——令他惊讶的是,其中包括3只虱子卵。没有人预料到在成年海狮身上会发现虱子卵,因为浸泡在水中会杀死它们。

这是艰难的以海洋哺乳动物为食的昆虫。昆虫是适应陆地的空气呼吸者,在地球上的大多数栖息地都非常丰富,但在海洋中却极为罕见。海狮的虱子需要特殊的适应能力来应对它们的主人的深海潜水习惯。“他们把新陈代谢降低到最低限度,就像冬天的熊一样,”莱昂纳迪说。它们可以承受巨大的压力,其方式至今仍不为人所知。

但即使是海狮的虱子也不能完全适应水生生物。它们的卵是它们的弱点,科学家们认为它们只能在海滩上繁殖幼崽。显然,成年瓦尔迪维亚海狮也会花足够的时间离开水来繁殖虱子。

瓦尔迪维亚码头上的一只海狮。
瓦尔迪维亚码头上的一只海狮。nonimatge / iStock

虱子并不是唯一可以利用海狮不同寻常的生活方式的寄生虫。当一只雄伟的海狮一动不动,摇摇摆摆地离开一堆便便时,狗和秃鹫都会过来觅食。它可能很美味(我不是在评判),但食腐是传染病传播的主要途径。在瓦尔迪维亚,即使是人类也比他们意识到的更脆弱。海狮的粪便经常被冲到市场上游的河流中,渔民们在那里舀起河水洗桌子。纳瓦雷特-塔罗尼称之为“灾难的微型栖息地”。

像Ebmer和Navarrete-Talloni这样的科学家对这种环境有着病态的迷恋,因为它适合人畜共患疾病——从一个物种跳到另一个物种的疾病,比如猪流感或狂犬病。虱子本身不太可能传播,但纳瓦雷特-塔罗尼在海狮粪便中发现了其他可能感染人类的寄生虫。幸运的是,没有病例报告。

瓦尔迪维亚的非寄生虫学家居民并不担心。当然,海狮到处拉屎,但城市工人每天早上都会清理。海狮迷上了这座城市——直到它们尝到了天鹅的味道。

黑颈天鹅和它们的幼崽在瓦尔迪维亚游泳。
黑颈天鹅和它们的幼崽在瓦尔迪维亚游泳。克劳迪奥·Arriagada / iStock

一年后,黑颈天鹅成为瓦尔迪维亚的象征生态灾难2004年,他们几乎全军覆没。天鹅基本上已经恢复了,但去年它们面临着一个新的威胁:年轻的雄性海狮,在繁殖季节摄入了大量的睾丸激素。天鹅也在繁殖期,很容易被捕食。“海狮每天吃很多很多天鹅,”纳瓦雷特-塔罗尼说。“他们成了头号公敌。”市政府试图赶走这些麻烦的海狮,但直到繁殖季节结束,袭击才停止。

尽管海狮吃天鹅的疯狂行为使它们失去了许多当地人的青睐,但科学家们仍然觉得它们很迷人。这些城市里的单身汉们揭示了世界上一些最奇怪的昆虫,并证明了一个巧妙简单的采样工具的有效性。它们在瓦尔迪维亚物种融合中的中心地位为研究动物行为、疾病传播和适应打开了一扇窗。“看到这些动物与人类、狗、鸟密切接触,真是太迷人了,”艾默说。“这是一次很棒的经历——一生难得的经历。”